清研智庫:新冠病毒會逆轉資本推動全球經濟一體化的趨勢嗎?
金融市場認為最壞的時期已經過去。過去一周股價大幅上漲(盡管周二下跌),原因是一些國家開始取消為限制Covid-19大流行而施加的封鎖隔離。華爾街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希望很快會恢復到從前。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并不是一個不合理的想法,因為無法預測到新冠病毒特定菌株的毒力。這就是經濟學家所說的外來沖擊:雖然影響很大,但是是來自系統本身之外的。因此,當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表示全球經濟將經歷自大蕭條以來連續三個世紀以來最低迷階段,全球經濟將經歷最糟糕的一年。這絕對與世界經濟的組織或運行方式無關。Covid-19也并不意味著全球化的終結。
目前衛生和經濟遭受雙重危機,關于2008年危機后全球資本主義將如何進行根本性改革的討論很多,但事實上也就只停留在討論上。
回顧過去,從2008年可以學到的一大教訓是,全球經濟體系的利潤率極低。銀行對他們不太了解的產品押了越來越大的賭注,儲備的資本很少,無法承擔任何損失。當賭注出現嚴重錯誤時,這幾乎是致命的。
現在也是如此,只是規模更大。金融體系可能比2008年更具彈性,但全球經濟整體上的安全緩沖措施很少,也沒有錯誤余地。從上到下都是如此。在過去的30年中,全球市場(尤其是全球金融市場)的規模和范圍都在增加。建立了漫長而復雜的供應鏈:為了追求效率的提高,貨物在邊界上來回移動。熱錢流入尋求高回報的新興市場,并在出現第一個麻煩的跡象時又迅速流出。
強大的全球機構的發展可能起到了限制跨國資本過剩的作用,但是自1930年代以來就一直缺乏多邊合作。國際協調的唯一有效形式來自中央銀行,這確保了錢的便宜和充足。任何將利率提高到曾經被認為正常水平的嘗試都因股市恐慌而得以實現,但很快就被扭轉了。
但這不僅僅是一個故事。英國政府之所以一直在向醫療服務、工資補貼、自營業主和小企業的支持中投入大量資金,全都只是因為他們在危機爆發前需要進行管理。
自19世紀以來,最近10年是實際工資增長最慢的10年,這意味著數百萬工人貧富的距離只是一個工資日。對于大多數人來說,自謀職業是每天以維持生活的掙扎。小型企業例如家庭經營的餐館,利潤微薄。對于他們來說,獲得政府支持的緊急貸款的成本(假設他們可以得到一筆貸款)在未來兩年將白干。
抹殺2020年的過失并假設一切都可以恢復正常將是一種愚蠢的舉動。
有些變化看起來是不可避免的。由于大流行造成的中斷,公司將縮短其供應鏈。必須為衛生系統找到更多的資金,以便它們可以有更多的備用容量運行。Covid-19暴露了英國等國家的國內制造基地萎縮、嚴重依賴金融服務的風險。當該國缺乏測試套件和個人防護設備時,投資家銀行家就無法滿足需求。
其他改革看起來更加艱難。有必要建立一個更強大的國際體系,以領導與大流行的斗爭并最大程度地減少大流行造成的經濟損失。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對Covid-19采取單獨行動。
最終,銀行危機帶來的沖擊還不足以實現真正的變革。不僅僅是因為人們正在以這樣的數量喪生就有所不同。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經濟的內在脆弱性。那些迫切要求資本管制、財富稅以及綠色新政的人的最好論據是,它們將在下一次危機中使世界變得更有韌性。因為按照目前的情況,還會有下一次。
作者Larry Elliott,本文原載于4月15日衛報,清研智庫李梓涵編譯。
編譯有話說:在4月14日發布的最新一期《世界經濟展望》中,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調降了此前預期,認為今年全球經濟可能出現-3%的負增長。在1月,IMF預測2020年全球經濟將以3.3%的速度增長。并預測受新冠疫情影響,亞洲經濟預計出現零增長。這是從上世紀60年代以來的最差經濟增長的表現。全球金融危機時,亞洲經濟保持了4.7%的增速;亞洲金融危機時,亞洲的經濟增速也還保持在1.3%。根據IMF預測英國是-6.5%,僅次于歐元區的-7.5%,特編譯英國人對經濟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