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研智庫:為什么全球最強大的國家近一半人口從事低薪工作
上一次加薪是什么時候?漲了多少?對于美國人來說,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去年,布魯金斯學會對美國各地的工資進行了深入研究,發(fā)現(xiàn)幾乎一半的工人(即44%)的工資較低。幾乎三分之一的低薪工人低于聯(lián)邦貧困線的 150%。低薪工人的工資中位數(shù)約為每小時10.22美元。當工資保持不變時,考慮到通貨膨脹,工人們每年的工資越來越少。僅靠工資生存是不夠的。
全國低收入房屋聯(lián)盟上周發(fā)布了一份報告,該報告顯示,在美國,沒有哪個縣的拿最低工資的全職工人可以負擔得起兩居室公寓。根據(jù)麻省理工學院生活工資計算器,在孟菲斯所在的謝爾比縣,支持三個孩子的成年人的生活工資為每小時32.68美元。
布魯金斯大學的高級研究員瑪莎·羅斯說,人們對低薪工作有兩種常見的誤解。她說:“其中之一是底薪工作主要是年輕人,隨著他們獲得更多經(jīng)驗或從大學或高中畢業(yè),他們會繼續(xù)前進。然而大多數(shù)低薪工人都不年輕。另一個誤解是這是暫時的,您可以輕松地向上移動。數(shù)據(jù)還沒有證明這一點。如果您沒有大學學歷,如果您是一個受教育程度相對較低的人,那么您向上流動的機會確實非常有限。”?在低薪工人中,年齡在18至24歲之間且目前在上大學的人的比例僅為7%。
各種研究表明,盡管美國希望將自己視為機遇之地,但經(jīng)濟流動性卻很艱難。在經(jīng)合組織中35個國家的收入不平等,美國排名第32位。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盡管父母收入在后五分之一的美國人中有8%成功躋身前五分之一收入階層,但我們樂觀地認為有12%的機會。在加拿大,從最底層上升到最高點的實際概率約為13.5%。
當然,低薪工作不僅僅是美國人面臨的普遍問題。更具體地說,這是性別和種族問題。布魯金斯大學的報告發(fā)現(xiàn),“婦女,有色人種和受教育程度低的人最有可能繼續(xù)從事低薪工作。”?根據(jù)國家婦女法律中心的資料,女性幾乎占底薪工人的三分之二。盡管男女都從事低薪工作,但性別構(gòu)成因年齡和教育程度的不同而有很大差異。沒有大學學位并且目前沒有上學的18-24歲低薪工人中,有57%是男性。但是在至少具有大專學歷的25-50歲的低薪工人中,女性占62%。這表明婦女更有可能從事低薪工作即使具有大專學歷。
婦女,尤其是黑人婦女在一些收入最低的行業(yè)中也占主導地位。婦女政策研究所主席兼首席執(zhí)行官梅森博士說:“黑人和拉丁裔婦女占服務行業(yè)工作人員的26%至28%。這些是薪水較低,福利較少,工作保障較少的工作,在經(jīng)濟不景氣時首先出現(xiàn)。”
在美國所有拉丁裔工人中,有63%的人工資低。在黑人工人中,有54%。盡管存在這些事實,但種族財富不平等似乎并未真正影響整個國家。雖然美國人高估了靠自己的能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有多容易,但我們嚴重低估了白人和黑人之間的貧富差距——根據(jù)耶魯大學研究人員的一項研究,我們認為這個差距比實際要小80%。梅森澄清了事實。“黑人家庭的平均財富是17000美元,對于白人家庭來說,是17.1萬美元。”
這些因素應該使我們質(zhì)疑如何衡量經(jīng)濟和就業(yè)市場的整體健康狀況。去年年底,在人們還沒聽說COVID-19之前,我們就在慶祝失業(yè)率創(chuàng)下50年來的新低。照這個標準,找一份好工作應該很容易。然而在現(xiàn)實中,越來越多的人把自己一頭扎進了零工經(jīng)濟中,讓自己精疲力盡。失業(yè)率只表明正在找工作的人找到了一份工作,并不能說明他們找到了好工作。事實上,越來越多的工人被稱為非自愿兼職工人,即那些因為找不到全職工作而兼職的人。
羅斯說:“失業(yè)率很重要,我們不應該失去它。但是如果工資不足以維持生活,那么低失業(yè)率并不意味著人們生活的很好。”?根據(jù)美國勞工統(tǒng)計局的數(shù)據(jù),在2016年至2026年之間,增長最快的工作將是個人護理助手,食品制備和服務工人,家庭保健助手,注冊護士和軟件應用程序開發(fā)人員。除最后一項外,所有這些工作主要由婦女擔任,前三個工作的工資很低。這意味著低薪工作的問題只會越來越嚴重,除非對此有所作為。
從理論上講,當工人的生產(chǎn)率提高時(例如每小時生產(chǎn)率提高),他們的工資也應提高。在1979年至2018年之間,美國工人的生產(chǎn)率提高了近70%。工資只提高了11.6%。1965年,上市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的收入是普通全職員工的20倍左右。2014年,他們的收入是普通工人的304倍。1973年至2013年間在工資最高的1%的工資猛增了138%。對于工資最低的90%人來說,在此期間僅增長了15%。
還有其他因素,包括工會的減少和自動化的增加。全球化也使美國公司可以在其他國家雇用廉價勞動力。但是最終,工資并不像天氣那樣,是可以觀察和預測但無法控制的。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國家,我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獲得生活工資,那么經(jīng)濟就可以圍繞這一不變的事實來構(gòu)建。羅斯說,正是政策和政治選擇而非“客觀的經(jīng)濟力量”才使貧困工資激增。
如果最低工資與生產(chǎn)率成比例增長,那么2017年的最低工資將為19.33美元。聯(lián)邦最低工資在2009年設定為7.25美元,盡管一再要求將其提高至15美元,許多州都設定了自己的最低工資標準,但沒有一個州的最低工資標準為15美元。
作者:WHIZY KIM,清研智庫李梓涵編譯